在“燕京学堂”计划引发多方质疑、北京大学校方背负重重压力的时候,面对记者的采访,从校长王恩哥到多位相关负责人,每个人无一例外地都谈到“担当”。 “中国梦”的实现,需要中国大学承担起使命 “我刚从中美人文交流高层磋商的活动现场回来,每每这个时刻,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感受。随着中国迅速融入世界,随着中国同国际交流越来越广泛、越来越深入,国际社会急切地希望了解中国,关注中国的态度与思想。我们的大学,应该在这方面做点什么:多培养一些具有跨文化、跨国际交流能力的人才,多培养一些真正懂得中国、热爱中国的人才,多培养一些能够站在国际舞台上发出响亮的中国声音的人才。”这是王恩哥接受采访的开场白。 “中国的大学应该有紧迫感。去年秋天哈佛大学校长在新生入学时的讲话,我们听后特别有感触,她说:欢迎同学们,你们来自全世界110个国家,全美国50个州。哈佛这一届才1600多个学生,却有着如此丰富多元的国籍和地域背景。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赶上人家,这个雄心要有。要实现中国梦,如果没有一两所和别人平起平坐的大学,这个中国梦就不圆满。任何一个有着悠久的文明和历史的地区或国家,一定有一两所大学不单单属于这个地区和国家,也属于全人类。”王恩哥说。 “燕京学堂”的动议,正是来源于这份紧迫感与使命担当。 记者采访了来自哲学、中文、国关、物理、前沿交叉研究院等院系的十几位北大老教授,他们都有这样一个感受:随着国际交流越来越深入,我们在发展过程中遇到了许多问题,这些问题需要在历史和现实、中国和世界的视野中进行深入研究和思考。“得有大学承担起这样的责任,北大,应该当仁不让。”老教授们说。 与此同时,北大还对“燕京学堂”寄予厚望:探索一个方向,�出一条道路,更好地将“主体性”和“国际化”相结合。同时,用全球化的视野、用国际通行的规则与方式,向世界发出中国的声音。而这,恰恰是我国许多正在探索世界一流大学方向的高校正在面对的难题。 “这是北大的教育使命,无论多困难,我们都得走下去!”王恩哥说。 “中国学”的构建,旨在恢复人文学术融会贯通的传统 培养一批了解中国、了解世界的优秀人才,这句话不能成为口号,需要实实在在的载体。而在“燕京学堂”的设计者看来,“中国学”的构建,就提供了一个开放的教学科研体系、包容交叉的学科框架,以及人才培养的平台。 北大常务副校长刘伟介绍,“中国学”的设立,是为中外学者进行广泛文化交流与对话提供的良好平台。要教外国青年学生从中国人的视角看中国,教中国青年学生从世界的角度看世界。“韩国总统朴槿惠所读的《中国哲学简史》,是冯友兰先生在美国讲学期间用英文写作的,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” 之所以开设“哲学与宗教”“历史与考古”“文学与文化”“经济与管理”“法律与社会”“公共政策与国际关系”6个方向的课程体系,也正是出于突出本体性和国际化的双重考量。刘伟介绍,“我们的想法是恢复中国人文学术融会贯通的传统,这有助于打破人文学科领域内的学科界限,创新人才培养模式。‘中国学’的研究特点之一就是重视学科的融会贯通。除了要文、史、哲贯通,还要中西学术贯通。” “有容乃大,心怀天下,这何尝不是北大最优良的传统之一呢!能够包容各种文化形态,自身的文化才可能变得多元和丰富。”刘伟说。 信息公开与完善管理,是“燕京学堂”计划启动的前提 如何更好地信息公开,以及如何更好地尊重师生的意见表达,是“燕京学堂”计划实施过程中的重要课题。 “‘燕京学堂’计划是一个系统工程,它的启动势必要经过周密论证。北大专门组建了燕京学堂建设领导小组和工作小组,设立了燕京学堂筹备建设办公室,专门负责筹备工作,而其中很重要的一项,就是听取意见和建议,征询师生的意见。”王恩哥介绍,“仅我自己,就牵头召开了十几次交流会,小到七八个人,多则几百个人。” 据介绍,北京大学党委常委会、校长办公会分别就“燕京学堂”筹建事宜数次听取汇报,进行深入讨论;北京大学规划委员会对“燕京学堂”的设立进行了论证,最后做出集体决定。 自5月5日宣布“燕京学堂”正式建立以来,北大校领导和“燕京学堂”领导班子组织多次座谈会,分别与北大教职工代表、学生代表、专家学者代表、校学术委员会成员和校友代表进行座谈。 资金问题也是目前外界普遍关心的,刘伟介绍,“燕京学堂”的建设和运营资金通过向社会定向公开募款筹集。捐赠的资金形成专项基金,通过基金收益支持“燕京学堂”的发展,不使用北京大学正常办学资金,没有一分钱来自国家拨款。 而针对选址等问题,王恩哥的态度也十分开放,“一切都是可商量的,但是一定要经过多方面的论证与研究。” 走出北大办公楼,一个强烈的感受涌上心头:不知有关“燕京学堂”的争论还将持续多久,但可以肯定的是,在这样一所承载了太多人的梦想、关注与期许的大学,任何一项改革和举措都注定会是备受瞩目的,注定会是前行不易的。 而越是这样,越需要北大的改革者拿出担当的勇气,与严谨、科学、完善的顶层设计。 |